第三章 妖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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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炎炎，晴空萬裏，天上沒有一絲雲彩，太陽把地面烤得滾燙滾燙；一陣南風刮來，從地上卷起一股熱浪，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。
聽昕在廊上研究著各種奇異藥草，轉眼間她已經在青院數月了。
她做事很是穩妥，也慢慢的得心應手。生活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白薇，也十分懂得進退，她知道什麽該問，什麽又不該問。什麽該說，什麽又不該說。
白薇則坐在一旁，擦拭著白色小花的綠葉，“這株茉莉花開的真好，得空幫我去送王嬸家吧。”
送花？這從何而說？這讓聽昕十分疑惑，“怎麽會突然想到送給王嬸？”
“多日前大雨，她冒雨來送菜，路上還摔了一跤。送株花草，表表心意。”
聽昕拍了拍腦袋，“是呢，那日看她走路都不方便。王嬸也是個守信之人，不願違背半月之約。況且這株茉莉，芳香撲鼻，王嬸每次都誇呢。”
“行了，搬去吧。記得叮囑她每日辰時澆水，如若不間斷，花可開過百日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————
不到半個時辰，聽昕便回來了。
白薇擺弄著夢迴草，見到她回來，便問道，“這麽快就回來啦？平常你們不是能聊很久的嗎？”
她擺了擺手，倒了杯茶，一飲而盡，“汗，別提了，這兩天王嬸的兒子身體不好，臥病在床，王嬸哪裏高興的起來，我放下花，略說了兩句就回來了。”
白薇漫不經心的說道，“你可有看出是什麽病？”
聽昕眉頭緊鎖，“我正愁著呢，太奇怪了，身邊並無任何外傷，從脈象來看，也並無大礙，可偏偏意識渙散，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。恕我才疏學淺，實在看不出是什麽病。”
都說名師出高徒，可現在，連病癥都診斷不出。聽昕很是聰明，一點就通，特別是診脈，不會比一般大夫差，看來此癥她的確並未聽聞過。
聽昕自語道，“真是奇怪，像是力氣被抽空了一般。”
“抽空？”白薇這才看向她，只一眼就在聽昕身上看到了不該有的東西，一瞬間思緒就明了了。
白薇仔細的看著她，不會錯的，她身上竟然有一絲妖氣，不過只是僅僅的一絲而已。可她成天與我在一起，而且這巷子周圍只要是嗅得到我花香的地方，那些妖物是斷斷不敢接近的。
如此，一切都便可以解釋了。
“你今日為他診脈時是不是脈象並無什麽不妥，只是整個人少了些生氣？”
聽昕豁然，“對對對，就是這樣，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，所以想回來查查醫術，還是你厲害。”
白薇淡淡的說著，“如此，那你也不用去查醫書了。”
聽昕一臉驚訝，沒有見到人就知道了病情？世間真有如此高深的醫術？不過她漸漸恢覆平靜，他人怎能與她相比。
白薇繼續道，“明日卯時，你在院中剪下一朵含著露水的薔薇花送去王嬸家，置於枕邊，不出半日，病情必有好轉。”
聽昕點頭，“那王嬸問起，我該如何答？”
“如若王嬸問起，就說是他的病因出在咽喉，不得進食、喝藥，只能通過沾有藥湯的花朵香氣治療。”白薇頓了頓，“你順便問王嬸，她兒子近期接觸的人有哪些，又去過哪裏？”
“好。”聽昕仔細一一記下，欽佩之意再次湧上心頭，她做事就是如此周全。
————
“真的是太神了！”只聽聲音就知道她十分激動，人還未到，聲音就到了。
白薇倒下一杯茶，遞給她，“慢慢說。”
聽昕喝下茶，喘著粗氣說道，一飲而盡後又自行加了一杯，“這花剛放過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，王嬸兒子就醒了，真的是太神了。”
白薇只是淡淡一笑，這些事早就在她的預料中。
她又喝了口茶，“你沒看到他們有多感激，又是跪又是拜，你猜我是怎麽和他們說的。”
白薇笑了笑，搖搖頭。
她一臉得意，“我就和他們說這個病是種怪病，治好後絕對不能再提，也不能告訴別人是如何治的，不然這病就會覆發，就再也治不好了。”
白薇點著頭，“這回你倒是機靈，這種事的確不能傳出去。交代你問之事，如何了？”
“問清楚了，花樓。”聽昕斬釘絕鐵的說著。
“花樓。”白薇只是重覆了這兩字，便不再說下去。
聽昕喃喃自語道，“不過這病真是奇怪，是不是與院中那些奇怪的花草一般，都是我不懂的？”
白薇輕笑，“我怕說了你再也不敢出門了。”
“啊？”聽昕一臉疑惑。
白薇再次陷入平靜，眼神有些冷峻。這薔薇花不只是為了給王嬸兒子治病，更重要的是提醒對方適時收手。如此膽大妄為的妖物，竟敢在鳳凰城胡作非為，雖說自己不問世事許久了，但傷人奪魂之事，實在不忍放仍不管。
她回過神，看著聽昕，眼神中帶著些擔心，“我教你的劍法學的如何了？”
她得意一笑，“我使給你看。”說完，拔起劍就將她教授的一一使出。
“行雲流水。”
“踏雪無痕。”
“白虹貫日。”
“回風拂柳。”
這四招她早已熟記於心，白薇這才稍稍松口氣，總算有些形似了。嚇唬一般人是夠了，但是遇到那些妖物卻是遠遠不夠。
“如何？”聽昕既緊張又激動。
“嚴師出高徒，既然你問我，我必定會把你所有的缺點都說出來。行雲流水講究的是一氣呵成，而你的劍法不夠流暢。踏雲無痕考的就是你的輕功，由於你沒有功底，所以沒達到無痕的境界。白虹貫日的精髓便的是快、準、狠，可似乎都不在點上。回風拂柳這招力走陰柔，以巧勁傷敵，但你卻急於出劍，亂了章法，以至於劍走偏鋒，失之毫厘差之千裏。”
聽昕被說的目瞪口呆，真不愧是白薇，觀察如此細微。
“總體來說你還是沒有掌握其中的精髓，只有個形似而已。”白薇頓了頓，安慰道，“不過你不用喪氣，武學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。”
聽昕嘆著氣，望著手中長劍，懷疑道，“不過這套劍法真的如此厲害？”
“若是可以掌握全部精髓，即可平一方天下。如今這劍法我只教了你四決，只有等你掌握了這四決才能學第五決，所以你不用著急。”
“嗯，我一定會好好練的。”聽了這番話，不禁讓聽昕重新振作，來回擺弄著長劍，轉身間，視線卻被院角一滴紅色吸引，像是有著什麽法力般，讓人挪不開雙眼，定在原地。那株紅的像是在滴血的小花向她舞動著，刺得雙眼一陣疼痛，伴隨著說不出的感覺。只一霎，她就發現了異常，現在根本無風啊！這讓她倒吸一口涼氣。
白薇隨著她的目光看去，搖著頭說道，“一株舞隱竟把你嚇成這樣，如若遇到鬼怪你又該如何？”
“鬼怪？”聽昕臉色漸漸泛白，趕緊把目光移開。
“如此膽小，你放心，你身上有薔薇的花香，鬼怪是碰不得你的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聽昕才長長的松了口氣，咬著牙，硬著頭皮再次看向它。白薇說的對，一株花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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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昕在廊上研究著各種奇異藥草，轉眼間她已經在青院數月了。
她做事很是穩妥，也慢慢的得心應手。生活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白薇，也十分懂得進退，她知道什麽該問，什麽又不該問。什麽該說，什麽又不該說。
白薇則坐在一旁，擦拭著白色小花的綠葉，“這株茉莉花開的真好，得空幫我去送王嬸家吧。”
送花？這從何而說？這讓聽昕十分疑惑，“怎麽會突然想到送給王嬸？”
“多日前大雨，她冒雨來送菜，路上還摔了一跤。送株花草，表表心意。”
聽昕拍了拍腦袋，“是呢，那日看她走路都不方便。王嬸也是個守信之人，不願違背半月之約。況且這株茉莉，芳香撲鼻，王嬸每次都誇呢。”
“行了，搬去吧。記得叮囑她每日辰時澆水，如若不間斷，花可開過百日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————
不到半個時辰，聽昕便回來了。
白薇擺弄著夢迴草，見到她回來，便問道，“這麽快就回來啦？平常你們不是能聊很久的嗎？”
她擺了擺手，倒了杯茶，一飲而盡，“汗，別提了，這兩天王嬸的兒子身體不好，臥病在床，王嬸哪裏高興的起來，我放下花，略說了兩句就回來了。”
白薇漫不經心的說道，“你可有看出是什麽病？”
聽昕眉頭緊鎖，“我正愁著呢，太奇怪了，身邊並無任何外傷，從脈象來看，也並無大礙，可偏偏意識渙散，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。恕我才疏學淺，實在看不出是什麽病。”
都說名師出高徒，可現在，連病癥都診斷不出。聽昕很是聰明，一點就通，特別是診脈，不會比一般大夫差，看來此癥她的確並未聽聞過。
聽昕自語道，“真是奇怪，像是力氣被抽空了一般。”
“抽空？”白薇這才看向她，只一眼就在聽昕身上看到了不該有的東西，一瞬間思緒就明了了。
白薇仔細的看著她，不會錯的，她身上竟然有一絲妖氣，不過只是僅僅的一絲而已。可她成天與我在一起，而且這巷子周圍只要是嗅得到我花香的地方，那些妖物是斷斷不敢接近的。
如此，一切都便可以解釋了。
“你今日為他診脈時是不是脈象並無什麽不妥，只是整個人少了些生氣？”
聽昕豁然，“對對對，就是這樣，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，所以想回來查查醫術，還是你厲害。”
白薇淡淡的說著，“如此，那你也不用去查醫書了。”
聽昕一臉驚訝，沒有見到人就知道了病情？世間真有如此高深的醫術？不過她漸漸恢覆平靜，他人怎能與她相比。
白薇繼續道，“明日卯時，你在院中剪下一朵含著露水的薔薇花送去王嬸家，置於枕邊，不出半日，病情必有好轉。”
聽昕點頭，“那王嬸問起，我該如何答？”
“如若王嬸問起，就說是他的病因出在咽喉，不得進食、喝藥，只能通過沾有藥湯的花朵香氣治療。”白薇頓了頓，“你順便問王嬸，她兒子近期接觸的人有哪些，又去過哪裏？”
“好。”聽昕仔細一一記下，欽佩之意再次湧上心頭，她做事就是如此周全。
————
“真的是太神了！”只聽聲音就知道她十分激動，人還未到，聲音就到了。
白薇倒下一杯茶，遞給她，“慢慢說。”
聽昕喝下茶，喘著粗氣說道，一飲而盡後又自行加了一杯，“這花剛放過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，王嬸兒子就醒了，真的是太神了。”
白薇只是淡淡一笑，這些事早就在她的預料中。
她又喝了口茶，“你沒看到他們有多感激，又是跪又是拜，你猜我是怎麽和他們說的。”
白薇笑了笑，搖搖頭。
她一臉得意，“我就和他們說這個病是種怪病，治好後絕對不能再提，也不能告訴別人是如何治的，不然這病就會覆發，就再也治不好了。”
白薇點著頭，“這回你倒是機靈，這種事的確不能傳出去。交代你問之事，如何了？”
“問清楚了，花樓。”聽昕斬釘絕鐵的說著。
“花樓。”白薇只是重覆了這兩字，便不再說下去。
聽昕喃喃自語道，“不過這病真是奇怪，是不是與院中那些奇怪的花草一般，都是我不懂的？”
白薇輕笑，“我怕說了你再也不敢出門了。”
“啊？”聽昕一臉疑惑。
白薇再次陷入平靜，眼神有些冷峻。這薔薇花不只是為了給王嬸兒子治病，更重要的是提醒對方適時收手。如此膽大妄為的妖物，竟敢在鳳凰城胡作非為，雖說自己不問世事許久了，但傷人奪魂之事，實在不忍放仍不管。
她回過神，看著聽昕，眼神中帶著些擔心，“我教你的劍法學的如何了？”
她得意一笑，“我使給你看。”說完，拔起劍就將她教授的一一使出。
“行雲流水。”
“踏雪無痕。”
“白虹貫日。”
“回風拂柳。”
這四招她早已熟記於心，白薇這才稍稍松口氣，總算有些形似了。嚇唬一般人是夠了，但是遇到那些妖物卻是遠遠不夠。
“如何？”聽昕既緊張又激動。
“嚴師出高徒，既然你問我，我必定會把你所有的缺點都說出來。行雲流水講究的是一氣呵成，而你的劍法不夠流暢。踏雲無痕考的就是你的輕功，由於你沒有功底，所以沒達到無痕的境界。白虹貫日的精髓便的是快、準、狠，可似乎都不在點上。回風拂柳這招力走陰柔，以巧勁傷敵，但你卻急於出劍，亂了章法，以至於劍走偏鋒，失之毫厘差之千裏。”
聽昕被說的目瞪口呆，真不愧是白薇，觀察如此細微。
“總體來說你還是沒有掌握其中的精髓，只有個形似而已。”白薇頓了頓，安慰道，“不過你不用喪氣，武學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。”
聽昕嘆著氣，望著手中長劍，懷疑道，“不過這套劍法真的如此厲害？”
“若是可以掌握全部精髓，即可平一方天下。如今這劍法我只教了你四決，只有等你掌握了這四決才能學第五決，所以你不用著急。”
“嗯，我一定會好好練的。”聽了這番話，不禁讓聽昕重新振作，來回擺弄著長劍，轉身間，視線卻被院角一滴紅色吸引，像是有著什麽法力般，讓人挪不開雙眼，定在原地。那株紅的像是在滴血的小花向她舞動著，刺得雙眼一陣疼痛，伴隨著說不出的感覺。只一霎，她就發現了異常，現在根本無風啊！這讓她倒吸一口涼氣。
白薇隨著她的目光看去，搖著頭說道，“一株舞隱竟把你嚇成這樣，如若遇到鬼怪你又該如何？”
“鬼怪？”聽昕臉色漸漸泛白，趕緊把目光移開。
“如此膽小，你放心，你身上有薔薇的花香，鬼怪是碰不得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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